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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港奉天宮志續修◆上
The Temple History Renewal Fengtiangong, Xingang
下,以當時紀年而言,是為永曆 21 年(1667)。據此可知,清領之前,臺灣至少已有兩間水仙
宮,一在安平港,一在西定坊。
明代時,廈門亦早建有水仙宮。廈門水仙宮前有渡口,此渡口就稱水仙宮渡,對岸即鼓浪
嶼。《臺灣外記》曾述及崇禎元年(1628),總兵俞咨皋擬剿鄭芝龍時「停船水仙宮前」;永
曆 4 年(1650)鄭成功計取鄭聯控制之廈門為家時,施琅建議也安排一些船「寄椗廈門港水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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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前」 廈門早有水仙宮,鄭氏來臺,亦帶來水仙尊王的信仰。臺灣的方志最早記載船舶在海
上遇難時可「划水仙」者是郁永河,但郁永河筆下有「划水仙」經驗者非其本人,而是其友人:
王雲森、顧敷公、陳君。根據郁氏所述,王雲森遇船難而划水仙的經驗,是在康熙 36 年(1697)
4 月,王雲森押採硫工具船沿臺灣海岸航行時發生;陳君則是同年 8 月,由福建航行近臺灣時,
藉「划水仙」而脫難。顧敷公為陪同郁永河經陸路北上採硫磺的浙江同鄉,不過,顧敷公「划
水仙」的經驗卻是在仕鄭時期,由澎湖返鹿耳門而發生船難之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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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敷公是曾任東都府尹顧礽(字南金)之子,據郁永河說法,顧敷公之父南金在順治 16 年
(1659),因「被掠留臺」;不過,唐立宗認為此是郁氏「有心曲為迴護」,顧敷公之父,實
即在永曆 16 年至 18 年(1662-1664)間,曾任東都府尹之顧礽,是隨鄭氏來臺,而非「被掠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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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」。 而據張菼研究,認為顧南金曾為鄭氏之海商。 由此亦可得知,鄭氏的五商和「划水
仙」的求神救難儀式關係密切。崇其神必有其廟,鄭氏時期,廈門及臺灣的安平、西定坊,有
水仙宮也是必然。郊行因為要過洋,對海神的祭祀特別虔誠。臺、廈水仙宮所崇祀的神明稱水
仙尊王,通常是五神並祀,最初臺廈水仙尊王這五神都是:大禹、伍員、屈原,以及項羽、魯
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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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設或整修水仙宮的商人以郊商為主,共設鑪主,按年輪流辦郊事。因為輪值者在酬神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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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「焚楮帛於鑪(爐)」,所以稱鑪主。 方豪認為臺灣之「郊」含有同業公會性質,與大陸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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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行會」「會館」「公所」相類似,而又有若干特異之處,其「宗教性質尤為濃厚。」 其實中
國行會都會祀神,不獨郊行。林玉茹由清代塹郊已知的活動,統計這些活動的功能,認為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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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項功能,以經濟功能最強,而後依次才是社會功能、宗教功能、政治功能。 也就是儘管郊
行是具神明會色彩的多功能社會組織,但其成立的終極目的和主要活動仍是商業。水仙宮的興
82 清 江日昇,《臺灣外記》(臺北:臺銀經濟研究室,臺文叢第 60 種),卷 1,頁 30;卷 3,頁 113。
83 清 郁永河,《合校足本裨海紀遊》(臺北:省文獻會,1984 年),頁 11b、40b。
84 唐立宗,〈明鄭東都承天府尹顧礽生平事略考—兼論沈光文別顧南金詩〉,《臺灣文獻》,56 卷 4 期,
2005 年 12 月,頁 1-22。
85 張菼,〈鄭成功的五商〉,《臺灣文獻》,36 卷 2 期,1985 年 6 月,頁 30。
86 黃阿有,〈笨港的商業發展和水仙宮及郊商的關係〉,《嘉義研究》,3 期,2011 年 3 月,頁 236-237。
87 清 丁紹儀《東瀛識略》(臺北市:臺銀經濟研究室,臺文叢第 2 種),卷 3,頁 33。
88 方豪,〈臺南之「郊」〉,《方豪六十至六十四自選待定稿》,(臺北:作者自印,1974),頁 273。
89 林玉茹,〈清代竹塹地區的商人團體—類型、成員及功能的討論〉,《臺灣史研究》,5 卷 1 期,1998 年
6 月,頁 79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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